读诗【17】||豪情与伤情的起舞

       ——《酒的森林》赏析

□蔡启发

我国饮酒的历史最早可追溯到新石器时代，先人们在那个时代就已经掌握用黍粮作物和野果等土法酿酒了。而在古埃及与两河流域几乎是同在这个时代也已经开始酿酒和饮酒。据《战国策‧魏策》记载：“仪狄作酒，禹饮而甘之，遂疏仪狄，而绝旨酒。曰：后世必有以酒亡其国者。”这么推测，君王大禹可能就是我国第一位喝酒的人了。酒作为饮品的确能使人放松、催情和产生快感，于是便有了李建军“就让我来寻，就愿我来尝”的自觉行动。

乍一看这首《酒的森林》觉得有点别扭，细细品味就发现了有诗人的豪情万丈，诗意的畅游和遐想。娴熟的手法下藏着一种生活的伤情，是“豪情与伤情的起舞”，一曲酒和诗之歌。“酒的森林”不是说一个开在森林的什么酒吧和大酒店，因为，这里的“森林”是为这“酒”铺垫的，它是一种特指。如果说酒是水酿制的，那么森林所发出的声音是与大海是近似的，你看“汹涌的森林，澎湃的森林”之所以就有“一千次，一万次饮尽天下酒的森林”。如排山倒海之势的诗句，有豪饮的豪情满怀，让诗人他要去“我卧倒，它销声匿迹/我飞翔，它呼啸而至”。这种带着镣铐的唱腔，不是借酒消愁，或者在刻意地作秀起舞。

东汉许慎在《说文解字》说：“酒、就也。所以就人性之善恶也，从水酉，以酉目为之，酉说声，一曰造也。”便是这个道理！

当然，酒也不是全部都是个好东西。请看：“蝴蝶是它的海鸥，松鼠是它的游鱼/白兔是它的风帆，虎豹是它的飞舟/这童话的世界有仙草，有毒药……”。有的时候，酒也作为以消遣为目的，它胜如春药。当真的唱醉了酒的人，就会失去理智，就像“蝴蝶”的飞舞，“松鼠”的乱穿，“白兔”的追逐，“虎豹”的吵闹，使得这些山里的精灵变得无法无天起来。这又与“海鸥”的狂奔，“游鱼”的飞翔，“风帆”的追赶，“飞舟”的博浪，那些海中的骄子形成异曲同工般，对照和跳着伤情之舞。假使喝了过量酒非伤着身体不可，人生可不是童话，这世界“有仙草”，更“有毒药”。不然何为“青蛇为我指弹琵琶，白蛇为我起舞伴唱”，虽然我是那么的“豪情万丈”，可惜有“谁与我共眠，我为谁疯狂”，为什我竟然会落得如此下场？

当你回过神来，终于出现了“酒的森林”里，一片“斑斑血痕，森森白骨”。酒这种“液体”，无论它来自何方，说到底“它来自于黑油油的泥土”。史料上有许多记载，古代帝王诸侯就有饮酒失德亡国之事，比如《尚书。胤征》说：“羲和湎淫，废时乱日，胤往征之。”《通鉴前编》也说：“桀作瑶台，罢民力，殚民财。为酒池糟堤，纵靡靡之乐，一鼓而牛饮者三千人。”《晋书‧孝武帝传》亦说：“帝溺于酒色，为长夜之饮。末年，长星见，帝心甚恶之，于华林园举酒祝之曰；‘长星劝汝一杯酒，自古何有万岁天子邪！’”《晋书‧苻生载记》写道：苻生“耽湎于酒，无复昼夜。后来苻坚废之为越王并杀之。”

酒香不怕巷弄深，如果喝多了上瘾了，不管是王帝百姓，或者杜康酒神，酒精中毒，郁积成病。那种一时的“豪情与伤情的起舞”，我们真是伤不起！

【附原诗】酒的森林

□李建军

液体的叶子，液体的花朵

液体的枝干，液体的树根

它来自于黑油油的泥土

汹涌的森林，澎湃的森林

一千次，一万次饮尽天下酒的森林

我卧倒，它销声匿迹

我飞翔，它呼啸而至

蝴蝶是它的海鸥，松鼠是它的游鱼

白兔是它的风帆，虎豹是它的飞舟

这童话的世界有仙草，有毒药……

就让我来寻，就愿我来尝

青蛇为我指弹琵琶，白蛇为我起舞伴唱

豪情万丈，谁与我共眠，我为谁疯狂

种植培育它的是斑斑血痕，森森白骨

【作者简介】

李建军，中国作家协会会员、台州市黄岩区作家协会顾问，台州市作家协会诗创委副主任。作品散见《人民文学》《诗刊》《十月》《星星》《青年文学》《诗歌月刊》《上海诗人》《星河》《天津文学》《诗选刊》等刊物，入选多种诗歌选本。出版诗集《飞翔的泥土》《拯救冬天》。曾荣获《海外文摘》文学奖等奖项。

【作者简介】

蔡启发，中国水利作家协会会员，中国水利摄影家协会会员，中国科普作家协会会员。浙江省大众文化研究院研究员，浙江省科普作协诗创委副主任。出版诗著（评论）十部。作品散见《人民文学》《青年文学》《诗刊》《星星》《诗歌月刊》《十月》《浙江日报》《朔方》《绿风》《当代诗人》《上海诗人》《星河》《中国诗界》《天津文学》《诗林》《新华文学》《牡丹》《江河文学》，美国《休斯敦诗苑》《海华都市报》，菲律宾《联合日报》等报刊。获新诗百年百名实力诗人奖等三十多次。有论文被编进大学教案例文和收入中国当代文学史研究资料。开展和参与中国-俄罗斯、中国-意大利、中国-希腊、中国-葡萄牙、中国-西班牙等各项国际诗歌交流活动。